第229章
里很清楚,你是没有错的。但我毕竟是有丈夫,有家庭。所以,我的立场肯定是偏向他的。但我衷心的希望你和任家能和解。”
井高笑笑,“章姐,谢谢你这句公道话。其实,我一开始的诉求很明确。任治对我的阻击是非常恶意的。他想让我一蹶不振。我希望他向我道歉。
但任总要护犊子。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将来我儿子犯错,我也会给他兜底。
事已至此,我和任总、任治都已经都斗真火来。银河集团、我在交锋中都损失了利益。想要和解,基本不可能。我相信任总也是这样想的。”
章婷拿起调羹,轻抿一口咖啡。井高说的是大实话。她昨晚和丈夫争吵,最能打动他的是那句话?
是这句:小治是不是井高的对手,你心里没谱吗?
他不好好保养身体,在和凤凰基金的缠斗分出胜负之前就倒下,那银河集团就会完蛋了。
章婷用尾指轻挽着耳边垂下的秀发,美眸看着井高,轻声问道:“小井,那你考虑过佳慧怎么办吗?她对你动了真情。”
井高坦诚的道:“章姐,我和佳慧的感情,并没有到炽烈到热恋的程度。
她在这件事中没有错。喜欢我也是错吗?但有些人将银河集团和凤凰基金交恶的原因归罪于她。这和把商朝灭亡归罪于妲己一样。我倒觉得任治对我的傲慢才是最根本原因。
赵教授曾经问过我,怎么处理和任佳慧的关系。我回答的是:我会照顾佳慧的余生。我会保护好她。
这是我的责任吧!任治当初质问我,我唆使佳慧离婚,她的下半辈子谁照顾她?谁能够对她好,让她开心的生活着?小孩子看问题很片面!
另外,任总和我交恶,我疏离佳慧,反而显得我很没种。我对佳慧当然是有好感的。都已经和任总斗到这个程度,还避什么嫌?应当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当然,我和佳慧,恐怕要等银河集团和凤凰基金分出胜负后,才能坐在一起喝杯酒。”
章婷听的再轻叹口气,“唉”小姑子任佳慧偶尔会找她这个嫂子倾诉下苦闷。“小井,任潮的事,你有什么条件或者答复呢?”
井高明确的道:“章姐,谢谢你那日的红烧肉,谢谢你刚才的公道话。任潮就让他出国吧,不要老在我面前晃。另外,我希望凤凰支付在成都那边的业务不要再受到阻扰。”
章婷听的很明白。井高是卖她的面子。这令她惊讶又有些触动。举起咖啡杯,轻声道:“小井,谢谢!”
第三百七十二章 各自
章婷开着她的暗黄色宾利慕尚极致版行驶在小雨中的京中道路。等红绿灯时,拿起随身带的小镜子,看了看她依旧美丽却有着成熟女人风韵的容颜,思绪纷杂。
按照外界盛传的井高强硬的行事风格,还有她对井高和丈夫闹翻前因后果的了解,井高抓住任潮的痛脚,按照逻辑来说,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让任潮去吃几年的牢饭不很正常?要知道,任潮一直都在上跳下窜。
但井高却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轻飘飘的放下。只要求将任潮打发出国。以及凤凰支付进入成都。
这算什么惩罚啊?到井高这个层次会在乎凤凰支付在成都赚得那点钱?恐怕更愿意看到任潮在牢里吃苦头吧?
她在惊讶、触动之余,当然要想井高这么做的理由。她在井高面前有什么面子?
章婷自嘲的一笑,发动车子在车流里徐徐前行。旋转的车轮带起水花飞溅。她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最后并没有对井高说: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任潮一马。
那井高给她面子的原因是什么?她
第一反应是,井高对她有着某种超出寻常的好感。外边传言,井高年少多金,喜欢照顾美人。正所谓: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她虽然年过四十,但保养的很好。脸蛋、身材、皮肤都如三十多岁的女人。自问对男人依旧有着吸引力。这些年,依然不时的有学生、同事、接触过的社会人士会在冲动之下对她表示爱慕之意。
但她细思之下,否定了这个可能。
这个推论,要么是把井高当傻子,要么是把她当傻子。所以,只能是井高给她说的两个理由:谢谢你那日的红烧肉,谢谢你刚才的公道话。
她说井高在整件事中没有错,这于井高而言算公道话,如果传到任治耳朵里未必就是。她想她明白井高的意图了。
章婷将车停在路边,点了一只女士烟,心中有数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交织着。作为高级知识分子、重点大学物理系的教授,她的智商是一流的水准。
她儿子任冽在英国读大学!
她有点明白为什么井高这个年轻人能够让她的丈夫,在商海中叱咤多年的王者,如此的重视。真的是很厉害的一个人。
章婷回到家里,任河正在客厅里,拿着一把紫砂壶茶壶慢慢的喝茶。耸拉着眉毛,鬓角斑白,看起来如同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般。老迈的黄狗在他脚边安静的趴着。
章婷心中柔柔的,她爱着的这个男人正在走向人生的暮年啊,即便他只有五十出头的年纪。走上前去,温柔的帮他整理了下衣领,“怎么这样坐着?”
任河早上才向娇妻道歉的,这会没有说什么杠、刻薄的话,径自问道:“井高怎么说?”
章婷坐在任河身边,“井高有两个条件。
第一,任潮出国。
第二,不要阻扰凤凰支付在成都开展业务。”
“哦?”任河感到很奇怪,抿一口茶。再问道:“他给出什么解释?”这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必有缘故。
凤凰支付在成都的业务被阻扰,是底下的人做的。井高这个条件可以算是落银河集团的脸面,找回场子。但相比于对任潮可能坐牢的“板子”,依旧有点轻。
章婷道:“他说感谢那天到家里来,我给他做的那份红烧肉。”这就是井高的厉害之处。他说过这句话没有?说了。她此时复述是正确的。但遗漏了关键信息。
她是妻子,同时也是一个母亲!
她不可能把井高真正的理由说出来:单纯的就是卖她一个面子。其背后的企图指向的是:她儿子任冽。她能推断的出来,丈夫同样可以推断的出来。
在生下任冽之初,她就和任河约定好,不会让孩子争家产。银河集团会由任治继承。所以,她对任冽的培养是让他读书,学物理,往科研上走。
她对丈夫的性格、心思太非常了解。他对其前妻的感情一直都在,这份感情延续到任治的身上。他不会允许任治之外的任何人去继承银河集团,他的商业帝国。哪怕是他的另外一个儿子!
如果两个儿子有争家产的苗头,他会偏向谁,他会怎么去预防?她实在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呵呵。”任河冷笑两声,根本不信这话,断言道:“他要么就是借坡下驴,实则没有任潮的实据,顺势要点好处。要么就是虚晃一枪,实则别有企图!”
任总叱咤商海几十年,断言无差。
“成都、凤凰支付”任河低声念叨两句,道:“行,你给大哥打个电话吧。这件事就这样。其余的事我来处理。”
银河集团和凤凰基金新一轮的交锋,仿佛消弭在无形之间。事情都闹到微博热搜上,还玩出反转剧情,稍微有心的人都会留意到。但那只是两个集团之间的态势变化,对于个人而言并非如此。
北京,颐和园附近的“西山御园”别墅区,任潮的家中。
看着长长出一口气的父亲,喜形露于色,任潮心中充满着苦涩、沮丧、难受。
他没办法不沮丧。他好日子才过几天?井高的威压之下,他在上海的私募客户都纷纷撤资,二叔将他调到银河集团的投资部门,执掌几十亿的资金。
他最近在上海滩是春风得意啊!通过投资摩拜,向当初那些鄙视他的人宣布: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但现在呢?
一个小小的事件就让他翻船。不再手握资金。为此,他还不得不出国躲避井高的风头。他的事业再次被井高毁掉!
任沁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看着哥哥沮丧的表情,提醒道:“爸,你别光顾着高兴啊。我哥都快哭了。”
“嗯?”任湃转身看向儿子。
任潮知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井高真有可能把他送进去的,这还是二婶委曲求全去和井高谈的。难受的道:“爸,我后天就飞去纽约。”
他大学就是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上的。
任湃长长的叹口气,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这个“万幸”意味着他儿子要背井离乡。扶着他的肩膀,“唉,出去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这两天多陪陪你妈。”
“嗯。”
屋内的气氛忽而之间有些压抑,充满着离别的情绪。
井高的元旦假期忽而的忙碌起来。开会讨论凤凰支付如何再次进军成都。同时,听取心腹们汇报上来的平息当前舆论的方案。办法很简单:再制造一个事件,转移焦点即可。
而娱乐圈的明星的新闻是最好操作的。凤凰影视就是当今娱乐前五的公司。
于是,某娱乐小号爆出一线明星某某离婚的事情,迅速的冲上热搜,引起网络热议。
傅夜那边的安保公司的人对阮丁山的保护也很到位,目前还没有暴露。
1月3日的上午,井高在国贸酒店的办公室里和关语佳、蒋梓一起喝茶、闲聊片刻。他刚刚开完一个视频会议。
明亮的办公室,娇柔、干练的关语佳坐在沙发中,喝着水,笑吟吟的道:“井总,这两天忙忙碌碌,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让任潮上这个当的呢?蒋梓,联系媒体去爆银天集团的黑料是你安排的?”
丰腴俏丽的美妇助理蒋梓道:“是的,关总。我当时还纳闷。井总没做解释。”
井高从红木办公桌后拿着保温杯绕出来,笑着道:“你们俩这样一唱一和的拍老板马屁这不可取。此风坚决不可涨。”
关语佳和蒋梓两个美人都娇笑起来,风情各不相同。这幅画面很迷人。
井高坐到两人对面的沙发中,喝口茶,悠然的道:“他性格使然。任潮这个人做事有点嚣张。他先收买湖北省台的记者,继而收买水军在网上来搞我的。
我照葫芦画瓢的反击。我有拿这事装他的意思。但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关语佳一双明眸敬佩的看着井高,道:“井哥,那你还把任潮给放生?这种飞来飞去的苍蝇最好是一巴掌拍死。叫他知道疼。”她放松之下,称呼叫错。
蒋梓轻笑。任潮虽说给井总“放生”,没有进去吃牢饭。但就她了解到的情况,还是很惨的。个人事业再次崩塌,远走重洋。她都要想,任潮再这样给井总来几次,会不会崩溃?据说上海那边已经有人在公开嘲讽他。
井高笑着倚在沙发中,悠闲惬意,说道:“难得出现一个放长线钓大鱼的契机啊。任潮这种货色,他自己再怎么加戏,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关语佳和蒋梓都是点点头。
喝着茶,关语佳看着窗外正在融化的冬雪,想道:“或许,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彻底的把银河击倒。再怎么坚固的堡垒,都可以从内部打破。”
第三百七十三章 故人已乘黄鹤去
窗外的小区银装素裹。从浴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看到远处雪后的公园。
“井哥,道理是这个道理。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但我觉得你是不是想的太理想化。章婷都跟你明说,她倾向于她丈夫。她会配合你,让她儿子去和任治争银河集团的继承权?”
刘苏眉依偎在井高的怀里,一起泡着澡,提出她的质疑。她不像关语佳、蒋梓长期跟在井高身边,目睹他一路闯过来的难关,因而深信他的判断。
井高搂着滑滑的苏眉,抽着事后烟,笑道:“现在当然不可能。但是等局势变化就有可能。
这种事,章婷不可能会主动的。但如果她儿子任冽主动去争呢?我会在银河集团呈现颓势之后,和她儿子当面谈一谈。届时,她难道会帮任治不成?”
刘苏眉眨眨眼睛,娇俏的道:“井哥,那你到老年时不是要惨咯?人家这才二子争位,你到时候是九龙夺嫡。”
“咳咳。”井高差点没呛到,把烟灭了,抱着明媚的大美人,“苏眉,我到时候给我们俩的儿子100亿,这他总不会还争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努力苦干。”
“你努力干什么呀?噢。”刘苏眉回头娇嗔,妩媚无端。然后,在午后的时光里唱起歌来。
1月3日的傍晚,北京机场。
任潮准备乘坐飞机去纽约。来给他送行的家人、亲戚在机场的安检口前和他道别。
任治听到消息急匆匆的带着华珊从澳洲的悉尼赶回来,待大伯、大伯母、堂妹和任潮道别后,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情绪外露,“潮哥,保重!”
千言万语,只有这两个字。而他心里对井高的厌恶越发的深重。更甚于当初优步和滴滴合并之时。
任潮勉强的笑了一下。朋友圈里不少人说井高对他“放生”,他逃过一劫,但有谁知道他的心路历程?他被迫放弃在国内优渥的生活,人前风光的地位,远渡重洋,去异国他乡里生活、工作。这是他想要的吗?
他昨晚一晚都没睡着。感觉整个心灵都被一片乌云笼罩着,让他感觉极度的压抑,致郁。
“小治,你要小心啊!他下一个可能就要对你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