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
学弟,昨天我还问李伟要你的私人号码。他都不敢擅自做主。今天你可得给我留下联系方式啊。”
她是那种娇小玲珑的女子,33岁的年纪保养得体,容颜如玉。在市里的教育系统任职。
北京信息工程大学的学生里能有谢安这样的“大少”,自然也有刘凡曼这样走仕途的家庭。
所以,她昨天晚上对井高迟迟不到是不满的。须知我们本质上还是一个官本位的社会。但亲眼目睹井高举轻若重之后,她又迅速的转变看法。
酒桌上的几人都笑起来。
钟启明介绍道:“井少,刘处是我妻子的高中同学。我得知她毕业于北京信息工程大学,特意邀请她来参加今天的饭局,哪想你们昨天就见过面?咱们北京里的几个名校初中都归她们管。以后上学就找她。”
钟启明人精一个,做事非常用心。能把刘凡曼请来做陪,心思之细腻可见一般。
刘凡曼轻笑道:“钟行,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别人的事我不敢应。井学弟的事,我现在就敢应下来。”
董陵溪咯咯娇笑,一身无袖白色长裙明艳无端,娇声道:“井少,刘处这话说的敞亮。你要再不把名片给她,那校友都别做了。”
井高就笑起来,心中跟明镜似的,举杯道:“谢谢。我敬刘学姐一杯。”
三十多岁的人妇和学校的女生就是不一样啊!主动出击、言辞大方。
井高当然不会产生错觉:刘凡曼爱上他。那得多自恋啊!预估刘凡曼觉得他有结交的价值,所以言语亲近。要个电话就为知道彼此的长短、深浅,这个思路太清奇。
而董陵溪八面玲珑,对他散发着美妇的魅力,又帮着刘凡曼说话。但他心里对董陵溪警惕着。
“好。”
谢望真、吕钢玉两人鼓掌叫好,烘托气氛。
中午一顿饭结束,井高略微有点高,和谢望真、吕钢玉一起到62楼的小会议室中闲聊。
董陵溪附赠一瓶2000年的拉图正牌,市面售价约50000元一瓶。
“你们聊。”董陵溪轻扶一下井高的肩膀,带着阵阵香风,踩着高跟鞋身段曼妙的从会议室里离开,体贴的带上门。
谢望真目送,她白裙下浑圆的满月令人向往,笑着赞道:“尤物啊。”
他五十多岁的人,这声称赞其实很毁人设的。为老不尊嘛!但是联想下谢大少那人行自走火炮的风格,多少还是有点他的影响吧?同时,透露出此人的精明。
方才的酒局之中,他亦觉察到井高对美女的兴趣。这句话很拉近距离,为即将开始的谈话创造出一个轻松的氛围。
谢总这风格,透着一股草莽气息啊!其实,这才是真实的风格。真以为老总们都是吃着西餐,喝着红酒,就把事情谈成的?在歌厅、洗浴中心谈的时候也很多。
井高笑笑,没从这个话题开始。他还不是老油条,不习惯在和不熟悉的人一起议论美女。
“谢总,吕总,我们直接开始吧!董总只是给我讲了个大概。说最近纺织产业不太好,你们有资金的需求。”
谢望真仿佛很有共鸣,拍着大腿道:“井少,何止是不太好,简直是要命!我在大兴区五环外有一家专门生产绣花的工厂。因为环保问题要求搬迁。
京中的银行不给贷款。只能往白沟、沧州、雄安一带搬迁。那边也给扶持的政策。但终究是不如京中便利啊。
京中从南三环到大兴区五环,这里一共15000家服装生产企业。生产规模100至200人的约有2500家,200人以上的约1000家。参与生产的工人近10万。在大红门服装批发市场销售。产销一体。”
吕钢玉补充道:“现在还是只是风声。但大红门服装批发市场迟早要关闭。咱们都得早找出路。井少,我和老谢的厂子最少都得贷款两千万才能过这个坎。
偏偏京中这边银行不放贷。而其他地方到处都面临着竞争。那么多纺织企业,我们根本拿不到足够的贷款。最近都急得要上火。井少,你是打算进入纺织产业?”
井高点头,“对。我打算进入针织纺织产业。下游的产业链就是服装制造。我问一句,两位的厂子卖不卖?”
我去!
你这么狠的。
谢望真、吕钢玉顿时对视一眼。他们还以为井高是“财务投资者”,只是提供资金,赚取差价,结果井高开口就令他们震动。竟然是想要收购。
数千万的收购项目,井高岂能没有事先做调研、准备?
那你还装什么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啊!简直就是个猛虎。
半响,谢望真干笑两声,道:“井少,价格合适,我可以考虑将公司转让给你。”
吕钢玉则是道:“井少,工厂我还不想卖。做这个做熟了。卖掉工厂我也不知道坐什么。不过,我有个消息提供。井少,雄安那边有一个招商会。当地政府想将雄安约3000多家100人以下的小厂整合起来,做大做强当地的纺织产业,因而政府主导,统一对外招标。招标会的时间是后天。”
井高顿时眼睛一亮。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家子弟?
谢望真、吕钢玉两人都是身家过亿的商人。但资产结构却不尽相同。
谢望真除开名下的三家服装厂,还有两家外贸公司,分别对非洲、巴西供货。另外这些年他投资房地产。家里有三四套地段非常好的学区房。
还以公司的名义购买了一些商业地产:公寓、商铺、办公室等。
吕钢玉的资产则基本集中在纺织产业上。他不仅拥有服装制造厂,还拥有中等规模的棉纺织厂。名下公司员工人数两三千人。所以,他才会被同行们推举为代表见董陵溪、井高。
因为产业规模,他在朋友圈子中很有威望。
井高了解完雄安县那边的情况,大致知悉两人的资产结构,倚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茶杯,沉稳的道:“谢总,你的服装厂和外贸公司我溢价20%收购。
吕总,我投资三千万给你舒缓资金压力,你能不能确保我在采购、销售上的优先权?”
谢望真做生意非常精明。在用服装产业完成原始积累后,他早就想转型。近年来,他越发感觉到服装产业难做。这时,涨价道:“井少,再加两个点,我可以在一个月内将工厂、外贸渠道移交给你。”
吕钢玉迷惑的道:“井少,优先权?”
井高点头,说出他的计划,“我打算组建一个横跨纺织产业上下游产业链的集团。我希望吕总你的公司能优先和我合作。股权我就不要了。”
昨天在上海和魏教授一番话,他回来也有深思。说句实话,以他对当前民企的了解,他真不相信控股20%就能做到调动相关企业的资源。
腾讯那种模式,根本原因还在于腾讯握有大量的社交用户,拥有着绝对优势。
所以,他宁可选择“阿里模式”。至于说合作方,这完全凭利益、交情。股权反而是其次的东西。
井高这番话里透露出雄心壮志,这吕钢玉和谢望真刚才就已经感受到。他根本就不是小白兔嘛。
吕钢玉琢磨片刻,承诺道:“井少,产品质量合格的情况下,我愿意优先和你合作。”
井高再对谢望真道:“谢总,我的出价依旧是20%。另外,我希望两位能陪我明天一起去雄安,把招标会拿下来。”
谢望真被井高强势弄的一愣,随即苦笑,看向吕钢玉,“老吕,你怎么说?”
显然,协助井高拿下雄安那边的纺织工厂是这次合作的前置条件。
吕钢玉无奈的一笑,道:“井少既然看得起我们两个老骨头,那就往雄安去一趟吧。我们尽心尽力,但最终结果取决于井少的决心。”
这话无疑是说的很漂亮的。
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尽力,但事情办不办的成,得看你井少的本事。希望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吕钢玉能身家过亿,自然不是混来的。
其实谈到这里,谢望真、吕钢玉两人都明白,形势很明确:是他们有求于井高,井高处于强势的地位。而偏偏井高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什么谈判技巧都是虚的。
真不知道这位井少是谁家子弟!
井高笑着点点头。
合作达成,井高三人这才开始喝红酒。谈判没完成之前,三人都不喝酒。
午后的阳光从1号宴会厅观景区的落地玻璃窗洒落。地毯、陈设光影斑驳。酒液冲荡在红酒杯中,井高和两人碰杯,“干杯!”心态依旧谦和。
这场谈判的胜利并不意味着他水平比谢、吕两个商海沉浮的老手强。只是他处在强势地位而已。当然,能谈下来他的收获不小。这是一种历练。
喝着红酒,井高身心略微有些放松,打听道:“吕总,董总什么来头?”
董美妇隐约透露出来的背景信息很复杂。他既然警惕她,当然要问问。
吕钢玉五十六岁的年纪,眼袋很重,像金鱼眼一般。闻言诧异的道:“井少你和董小姐的关系不是很亲近吗?”
一个小时前,董陵溪摇摆着腰肢、臀部离开时还轻轻的扶了一下井高的肩膀。以他看来,说两人私下里滚过床单他都信。
井高微微一笑,喝着红酒。
谢望真品口酒,笑着道:“董小姐的背景,我大略知道点。她家庭背景一般。能嫁给范少,得益于她的美貌、素质。她精通茶道、古文、厨艺。范少的母亲就很喜欢她。
范少这个人挺不错的,我和他见过几次。但问题在于他结婚之后还不肯收心。前些年和一个女星闹得挺大的,孩子都有了。董小姐挂不住面子和他离婚。
这些年,董小姐和赵总来往密切。赵总的生意做的很大,我们是无缘得见。不过,赵总有个小弟叫马清蝉,外号马胖子,在京中很有能量。偶尔会来景和这边。他家老爷子在区里任职。”
谢望真最后这几句其实是有提醒井高的意思:别和董陵溪走太近,会有麻烦。
井高眼神微微一凝。马清蝉这个名字,他昨天才听曹丹青说过。曹丹青说马清蝉在纠缠她。缓缓的问道:“谢总,这个马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望真看向吕钢玉。
吕钢玉回答道:“我在董小姐牵线下,有个事还请马胖子帮过忙。怎么说呢,他很懂规矩。但是很喜欢女人。”
井高轻轻的抿抿嘴。
所以,自他招聘曹丹青开始,就注定要承受马胖子的敌意。董陵溪究竟是什么意思?掂量他的份量?还是有试探、摆脱赵总的意思?他个人更倾向于前者。
他如果应对不当,很可能会被当成肥羊。但如果抗住马胖子的压力,董陵溪会对他更重视,倾斜更多的资源。
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很险恶!但董美妇未免自视太高了点。
井高笑着举起酒杯,“谢谢。我下午要去香河,我们明天中午在雄安汇合。”
“行。”
黑色的奔驰徐徐的驶离景和会所,往国贸三期而去。
井高坐在车后排的座位着,闭着眼睛养神。副驾驶座上坐着谢大少给他介绍的保镖:傅夜。
这里面还有林良的事。就是上次在天龙里得罪他的那个耳钉青年,想做谢大少小舅子的那位。
林良家里有人在市局任职。傅夜是退伍转业到市局里工作,是一员敢冲敢打的猛将。但是犯了点错误。出外勤时手重了点。那边家属闹的很凶。
领导们对傅夜还是很赏识的。正好井高这里开出的条件还不错,年薪百万。
井高刚和傅夜见过面,直接让他入职。傅夜时年34岁,正处在身体的巅峰。
井高琢磨了一下,给巩承打了个电话,“巩行,你有没有兴趣去保定?”
第一百三十二章 当面威胁
谢安开着奔驰GLE离开景和会所。下午四点许,宏伟的高架桥上车流穿梭,俯瞰北京的街景,令人心旷神怡!
谢安轻哼着歌,拨通朋友林良的电话,“林良,没事了。”
林良正在和几个朋友厮混,接到电话找个僻静的地方,忐忑的道:“谢哥,真的假的?”
谢安嗤笑道:“得了。我爸和吕叔叔都帮井高做事,他还惦记你那点事?再说你推荐的那个保镖,他已经安排入职。这你还不放心么?”
“放心,放心!哈哈。他让谢叔叔和吕总做事?”
谢安感慨的道:“唉,你不知道我当时见他们出来时多惊讶!我爸多么精明的人,还有吕叔叔多年的老江湖。行了,不和你扯。我要回个电话给席翠。”
他其实没说透。他爸和吕叔叔在道别时,其实对井高有点尊重的姿态。这让他心中何其震动!谈生意、谈合作很正常,能谈到这份上说明井高厉害啊。
他来之前的担忧算是白费。他觉得他是有必要重新认识下他的室友、大学同学。
谢安正感慨着,给席翠的电话接通。
周一的下午,国贸三期大楼里静悄悄的。现在正是工作时间。井高一个电话打过来,早在中润公司等候的曹丹青、李逸风、小贺等人立即坐车出发,去和井高汇合。
井高坐车从景和会所里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国贸三期。他下午的行程是去香河。这早是和王总约好的。
在通州区这边五环的一个路口下来,一行人汇合。四辆车停在路边。曹丹青等人早就抵达,等候在这里。
井高下车,从小贺手里接过行李箱,这是他这几天出差的行李,道:“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