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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羽蛇神

  “那、那种事情……不、不是的!我——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活祭是必须的代价!”

  听到凭空传来这样的话语,接受询问的市民顿时慌张起来,脸上泰然的表情也有点崩溃。

  “大家都是在接受、认同的基础上才进行挑选的!只要一天挑一个人送去埃里都当活祭就可以了!这么一来,那个恶魔就会满足!”

  ——呜哇,还真是相当邪神的做法诶!

  金不由地望了眼低矮建筑群后方远处耸立着的南美风格“金字塔”,想起来以前似乎在某些科普纪录片中得知远古南美文明的活祭可不仅仅是杀人,甚至还有活生生剖腹剜心什么的……那残忍程度堪比传说中的桀纣了。

  “什么!?你们一直用这种方法自保吗?!”

  玛修面色肃然,善良的本性使她无法容忍这样的惨剧。

  “既不战斗,也不前往乌鲁克!?”

  “等等,玛修,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金摇了摇头,轻轻抬手阻止玛修继续说下去。

  “他们只是些连魔术都不会的普通人罢了,无论反抗还是逃走都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位先生……多谢你的理解。”

  原本听到玛修心直口快的发言而浮现悲愤之色的市民,情绪平复下来叹了口气。

  “其实,我们不是没想过办法,可是那个女神实在太恐怖了,普通的人类集合得再多,也根本连她一根手指都打不过。”

  ——唔,这种说辞可没办法衡量“女神”的力量程度啊,毕竟大多数普通人连玛塔那样的弱鸡从者都打不过来着……

  “而且也无法沟通,根本就是栖息于森林里的怪兽,只会‘猎食’与‘杀戮’的怪物!”

  市民们悲叹着、控诉着、抱怨着,正所谓“痛苦源于无能”,“弱小即是原罪”!

  “我们能做的,莫过于一边害怕何时会轮到自己,一边忍耐而已……美索不达米亚的任何角落都已经没有正常的地方了!”

  “嗯,我明白了。”

  金怎么说也是修复人理来的,恰当的时候自然要表现得温和友善、通情达理一些。

  “我们作为乌鲁克的代表,来到此处就是为了跟你们口中的‘女神’进行包括但不限于武力的交涉——所以,为了免得万一我们无法彻底说服或者打倒女神,导致她迁怒于你们,各位还是赶紧回去屋子里躲着吧,就假装从来没有见过我们。”

  “诶?是、是这样吗?”

  市民这才仔细打量金一行的装扮,发现他们果然一个个奇装异服品相不凡,不仅完全不像美索不达米亚的本地人,而且更类似于传说里的那些魔术师或者勇者的装扮。

  “你们……有把握吗?”

  “至少有九成把握。”

  金诚恳且仿佛推心置腹地笑了笑。

  “毕竟我年纪轻轻的,也不至于想不开去送死嘛。”

  “噢、噢……不过有两件事情必须告诉你们。”

  市民稍许放下心来,略显尴尬地补充说明了一件事情。

  “那个女神……其实并不是一直都待在埃里都的神殿里,我们也不知道她经常外出是干什么,还有就是神殿周围守护着不少魔物。”

  根据市民们对魔物的外表描述,金一行确认神殿周边巡逻的魔物主要有翼手龙、奇美拉以及黑豹战士——话说这种长着豹子头的家伙才叫豹人吧?

  从者“豹人”根本就是纯粹挂名啦!

  而“埃里都”指的,则是比乌尔更为南方的废弃城市,从乌尔远远望过去就能看见那座雄伟的“南美金字塔”,也就是乌尔人口中的“神殿”了。

  不见到正主的话,金一行自然没理由就这样打道回府,故而众人一致决定继续向南挺进。

  ——时空的分割线——

  一路披荆斩棘,干掉魔物若干,金一行风风火火地抵达了埃里都。

  “诶……?”

  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除了壮观的南美金字塔型神殿之外,还有……很多人类。

  人类,普通人类,穿着当地服饰的男性人类——正在哼哼哈嘿地劳动或者锻炼着。

  “闹哪样?!”

  作为最后一波守卫的魔物们注意到了金一行,围拢过来发起攻击的后果当然是被玛修等女尽数摆平,不过那些人类虽然停下了动作,但却纷纷露出复杂微妙的表情来。

  “我们是从乌鲁克出发、途径乌尔来到此处的使者……”

  玛修作为迦勒底派驻特异点的“发言人”,自然第一个上前搭话。

  “乌尔的市民说,被选作活祭的人都送到了这个埃里都来,请问你们知道这件事情吗?”

  “……”

  对面你看我我看你,尴尬、困扰、解脱、犹豫不一而足,不过最终还是推举出一个代表来回答了。

  “呃,该怎么说呢——其实,我们就是那些‘活祭’了,那个女神虽然每天都狠狠地操练我们,并且即使外出回来,也能一眼看出谁偷懒过,然后进行恐怖的惩罚,但似乎并没有杀掉我们的打算……不过操练是非常严格的!简直像地狱一样!生不如死!嘛,当然总归还是比死掉要好得多,大概吧。”

  “……让我总结一下。”

  金对这幅不可思议的景象感到相当无语,差点以为眼前的人全都是幻术所致,然而精神力探出去或者向从者们确认状况,都排除了虚假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活祭’全都活着,那个奇怪的女神故意隐瞒了这一消息,为了——咦?从这样的逻辑来推理的话,她是为了什么目的?这种强行搞得很麻烦的事情,怎么想都很莫名奇妙啊?”

  “全体警戒!”

  贞德忽然大吼一声,随即所有人都感应到了高强度的魔力波动从空中远处急速靠近中。

  呼——!

  一头巨大的翼手龙从正上方掠过,而一道人影就那样“嗖”地跳了下来,“砰”地一声砸在地面上,烟尘四溅。

  “哦哆……来得挺快的嘛?真是的,豹人那个家伙,连看门的工作都做不好,真该扯掉四肢扔进海沟里啊!”

  清爽又豪迈的女声传来,然后在众人戒备的眼神以及慌忙地再次锻炼起来的“活祭”们的背景下,那个身影显露出了真容。

  金发碧眼并不惊人,身高一米八左右也不算吓人,不过其全身上下到处都是金属、羽毛和宝石编织成的装束与饰品,尽显“南美失落文明”的风格。

  ——唔?

  脸、胸、腿看起来都不错,可是为什么我愣是没“感觉”呢?

  是因为男性化的冠冕和发带吗?

  还是因为厚实的粗眉毛?

  或者是因为下巴上钉了颗绿宝石让我觉得不爽?

  理所当然,贞德第一时间向同伴们传念了对方的情报。

  ——贞德传念的线——

  魁札尔·科亚特尔(Quetzalcohuatl),Rider,中南美洲阿兹特克神话中存在的至高善神,对魔力A,骑乘EX,女神的神核EX;领导力A+。

  善神的智慧A+——从权能劣化为技能,可以使用所有大众化的保有技能和非肉体负荷型的职阶技能,并且全都能达到A等级,还可以将使用权临时授予其他从者。

  自由的斗争EX——抱歉,这条技能我无法解析,似乎是因为她非常喜欢职业摔跤(LuchaLibre)的缘故,所以强行让自己成为拥有了最强的职业摔跤技巧……

  宝具:

  炽焰,亦焚尽神灵(Xiuhcoatl):EX,对人,再现神话中烧毁自身宫殿的烈焰覆盖周围,连神灵也能阻滞……诶?

  为什么变成了摔跤技?

  羽蛇(Quetzalcohuat):A,对人/军,将白垩纪的风神翼龙幻兽乃至神兽化后作为自己的坐骑,真名解放时可以大规模操纵风雨雷电。

  太阳石(PuertadelSol):EX,对军/城,全称是“太阳遍历太阳石”,将其具现在自己的上方作为媒介,引导真正的力量,释放出太阳风扫平、融化一切——顺便一提,这块石头现在就在那座金字塔的顶端,没错,就是那块直径接近四米的正圆形大石头!

  ——一般的分割线——

  “魁札尔·科亚特尔?”

  金咀嚼着这个拗口的名字,抬眼盯向这名女神。

  “哦?已经知道我的真名了吗?是那只豹人说漏嘴了么?”

  魁札尔展露出没有憎恨与敌意完美笑颜,好奇地打量着金一行。

  “嘛,无所谓啦——没错!我就是来自遥远的南美,来稍微毁灭一下乌鲁克的大姐姐哟~!”

  “毁灭?”

  金轻叹一气,举起手来指了指那些看见“女神大人”回来顿时目不斜视拼命劳动或者锻炼的“活祭”。

  “在谈‘毁灭’之前,女神小姐是不是可以先解释一下‘这个’呢?”

  “解释?解释什么?哦,你是指他们为什么还活着这件事吗?”

  魁札尔笑容不变地眨了眨眼睛。

  “哈!那还不简单?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弱了啊!连给我打发时间、提供娱乐的价值都没有!明明应该是‘挑战人类最强的测试’,结果却都弱得不成体统,所以我就打算在杀死他们之前,先锻炼一下,否则也太没劲了!”

  “别逗我了,这些人类里连一个会魔术的都没有,也不存在天生神力天赋异禀的情况,就算锻炼到死也不可能打过你一根手指头的啊!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明显是临时想出来的吧?”

  金无奈地撇了撇嘴,指出了最大的疑点。

  “何况‘魁札尔·科亚特尔’是个善神——而神灵绝不可能违逆自己的神职,还请女神小姐快点说实话吧,确认你的真意之后,我还要赶回去打倒魔兽女神呢!”

  “哦呀?你觉得他们的锻炼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吗?”

  魁札尔的笑容冷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瞪着金。

  “意义?那要看标准怎样了——若是为了强身健体保家卫国,当然很有意义;可若是以神灵级从者为假想敌,试图通过锻炼身体来增加胜算,那也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金实事求是地进行着分类分析。

  “所以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女神小姐?既不放乌尔人回去加入乌鲁克,却又留着他们的性命?”

  “哼、哼哼哼哼……”

  魁札尔低笑起来,神色越发冷淡。

  “如此说来,你就是迦勒底的代表、人类最后的御主?”

  “啊,是的,我的名字是金·约特纳,目前正在为修复人理而努力奋斗中。”

  金微微蹙眉,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让对方不快了,看魁札尔那样子,应该是个明事理的神,他这才决定走“实话实说”的路线来着,即使并没有攻略对方的意思,至少能避免战斗的话总归是好事儿。

  “哈——!”

  魁札尔突然大笑一声,微微睁大了双眼。

  “喂,我说你这家伙……到底哪里像人类了啊?反倒是你身后的亚从者和拟从者比较像人类——唔?豹人,你是怎么回事?”

  “豹人?”

  藤村大河先是一惊,继而想到身边全是自己人,于是勇气倍增。

  “那是借用了我的身体的家伙的名字吧?我可不是她哦!我是藤村大河!”

  “嘿诶……?这样啊,那个家伙被赶跑了吗?你们倒也挺能干的嘛!”

  魁札尔似乎并没有为豹人打抱不平的意思,然而视线转回金的时候又冷冽起来。

  “不过!我可不认同你——金·约特纳!你真的是人类吗?”

  “哈!有意思……”

  金露出玩味的微笑来,稍许歪了歪脑袋。

  “我倒是想问问——我哪里不像人类了啊?”

  “磕!不对!不行!”

  魁札尔仿佛无法详细解说,只是猛然摇头双眉倒竖。

  “我想看到的,不是你这样的‘人类’!那个什么,迦勒底是吧?重新派个人过来!”

  “诶?怎么可能!”

  罗曼顿时叫苦连天。

  “别强人所难啦!约特纳君是唯一剩下的御主适格者啊!”

  “唉,算了,随便你吧。”

  金意兴阑珊地霍然转身。

  “走吧,这个女神虽然没说真话,但我觉得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魁札尔倏然散发出攻击性的神灵魔力来,使得玛修等人纷纷摆出了备战架势。

  “稍微有点让我上火了哦,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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